井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白敬亭。
那是一只刚刚洗完澡的白敬亭,湿漉漉、热腾腾,穿了一件非常合身的纯棉质地的纯白T恤,一条棉质黑色短裤,一双酒店通用棉质纯白拖鞋,脚趾藏着拖鞋后面。
他的脖子细长,颈项间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,宛如湖畔高歌的天鹅,露出一颗小小的喉结。
他的胳膊和腿裸露着,白皙如玉,几乎跟棉质T恤浑然一体。
他的脸……
井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抬起的手。
这只手刚刚不可思议的按响了白敬亭的门铃。
然后白敬亭出现在门口看着他。
他的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,嘴唇却异常红润,黑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前,腾腾的冒着水蒸汽。
他的眼睛,下垂眼乖乖的,黑白分明的凝视着他,仿佛等待他先开口。
井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画面。
是的,他应该先说话,因为是他按响了门铃。
但是他该说什么?他为什么要按门铃?
门铃就在那儿,是的,601房间,他识数,这不是他的房间,是白敬亭的,他知道是白敬亭的。
“额……”他说。
“进来吧。”白敬亭说。
所以他进来了。
601房门关上了,他看不见那个门铃了。
对,601房间。
他跟白敬亭面对面,站在门后狭窄的走廊上。
他俩身高差不多,鼻子对着鼻子,眼睛对着眼睛。
各自靠着一面墙壁,唯唯诺诺的。
他不说话,白敬亭也不说话,两人盯着彼此的鞋尖发呆。
可鞋尖有什么好看的呢?它有白敬亭的脸好看吗?
想到脸就忍不住去看脸。
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覆盖在黑色的眼睛上,一翕一张之间,红润双唇因为呼吸而微微蠕动。
“小白你可真好看啊!”
他没想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。
对面的红唇忽然就笑了,笑的天真,笑的无邪,笑的浪漫,笑的可爱。
笑的他的心嘭嘭嘭跳的不知道有多厉害。
“所以呢?”白敬亭问。
所以……没有所以啊。为什么要有所以?
“所以小白你可真好看啊!”
“井柏然!”
白敬亭是不是有点小恼怒井柏然看不见,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白敬亭纠缠的手指上。他的手指在黑色短裤前搭在一起,纤细、修长,含在嘴里一定很美味。
也许是美丽的手指给了他力量。
“所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主动坐那台升降机吗?其实我心里怕得要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在上面。”
“哦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第二个坐大炮。”
“哦?”
“因为我在对岸。”
你说白敬亭的手指怎么那么漂亮呢?跟他的人一样。
你说白敬亭哪里不漂亮呢?
白敬亭本来纠缠在一起的手指突然动了。
井柏然觉得自己原本混沌着的脑子也动了。
他伸出手将白敬亭的手指牢牢抓着。
动静之间,两人的距离更近了,他闻到白敬亭身上散发出来的浴液的味道。
柠檬味儿的。
清爽又甜蜜。
他凑过去吻他。
他的头发虽然湿漉漉的,但嘴唇炽热而干燥。
他将自己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磨蹭了几遍。
没伸舌头,不想伸舌头。
用嘴唇单纯的感知着,一个真实的他。
他的双手牢牢抱在他的腰间,闭着眼跟他接吻。青涩、稚嫩。
嘴唇擦过嘴唇,擦过鼻尖,擦过脸颊,擦过泪痣……
身体贴合在一起,燥热的、炽热的、浓烈的,化不开。
高、潮时白敬亭呻、吟道:“井柏然……你可真好看……”
“操!”他低下头吻他。
舌吻。